花粉商道:“投机?投机是什么样的买卖?”
克拉巴龙答遭:“投机是抽象的买卖。据金融界的拿破仑,伟大的纽沁根说,这一行十几年之内还不会有人懂。它能叫你垄断一切,油水的影踪还没看见,你就先到嘴了。那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规划,样样都用如意算盘打好的,反正是一套簇新的魔术。懂得这个神通的高手一共不过十来个。”
赛查睁着眼睛,竖起耳朵,竭力想把这些杂七杂八的行话弄个明白。
克拉巴龙停了一会,又道;“你听我说,这一类的玩艺儿需要人手。有的人只有思想没有钱,会用脑子的人都是这样。他们只会转念头,只会花钱,对什么都不注意。好比一只猪在长满鲜菇的林子里东闯西撞,背后跟着一个有钱的好汉,但等它发见了好东西咕噜咕噜的叫。会思想的人碰到什么好买卖,有钱的人就拍拍他肩膀,说道:‘怎么回事呀?朋友,你是没有出路的,腰板儿也不够硬;给你一千法郎,买卖让我来做。,好吧,银行家便召集一般实业家,说道:‘朋友们,动手吧!印起章程来!别开玩笑!’大家拿起号角,吹起喇叭,叫着:‘来呀,五个铜子变一百万!’或是一百万变五个铜子,什么金矿呀,煤矿呀……乱吹一阵。他们收买了科学家艺术家的意见,大锣大鼓的敲起来;看客来了:他们出钱看戏,我们管收钱。猪给关在屋里啃番薯,别人拿了钞票欢天喜地。事情就是这样,亲爱的先生。你来做生意吧,你愿意当什么?当猪呢,当傻瓜呢,当小丑呢,还是当百万富翁?你去想想吧,我把现代的放款理论告诉你了。有事尽管来找我,我兴致老是好得很。法国式的兴致,又正经又轻松,对买卖没有害处;正是相反,常在一起干杯的人,彼此最容易了解。来!再来一杯香槟。酒好得很。那是一个真正埃班南人送我的,我做过酒生意,替他卖了不少,都是好价钱。我发迹了,他还感激我,想起我,倒也难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