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刚学会走路的那段时间,总是摇摇晃晃的,有次摔跤了,头正好磕到了桌子,当即哇哇大哭,父母很快赶来了。
那种极端仇恨的眼神,是池玉桉这辈子忘不掉的,也是他无数次噩梦中的存在。
他平时只要犯错就会被打,但那次他没有被打,而是被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,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死,甚至想着,死了也挺不错的,反正没有人在乎他,活着,可真痛苦啊。
身上的衣服总是洗到发白,脚上的鞋子总是穿到不能穿,上学的他总是班上的第一名,每次学校要求缴费,都是年幼的池玉桉最讨厌的。
“池玉桉,这次班上还是只剩下你了,老师了解过你家里的情况,不是交不起的啊。”
面对老师的疑问,池玉桉哑口无言。
不是所有老师都会给池玉桉面子,有些时候被当着全班的面点名,池玉桉只能死死地挺直自己的背脊,难堪地几乎抬不起头,他无法面对同学们奇怪的目光。
“如果,我不存在就好了。”无数个黑夜,池玉桉都是这么想的。
初中毕业,他考上了最好的高中,父母以家里没钱要求他辍学,他们怎么会没钱呢,就是不想在他身上花钱罢了。
池玉桉一言不发,在楚家夫妻眼里看来就是同意了,他们想着的是,又不是他们的孩子,他们凭什么替他的父母教育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