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流下屋檐,流到那张帘子上,不过就是一张帘子而已,却让我辗转难眠,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糙,越来越粗糙,帘子的那处,微微可见她的胸口上下起伏,这真是个很深的迷障,雾里看花不清不楚,事到如今,我们吵架的那些原因,我竟然都理不清了。
“其实,一直以来,我都期待一种补赎”。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太过于突兀,但我就是这样认为的,也许,在这个寂静的夜里,我只能以此为借口来说服自己了,说我记仇也好,说我小气也罢,在我脑海空荡荡的夜晚,我认为她就该补赎我的童年我的少年,我那么客观地认为,是她把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龄给霸占给撕毁了,她应当给予补偿。但她没有,她没有说那些补赎的话,或许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身的错误,只是害怕我再揭露她的尾巴,让她无地自容,所以才事事谦让我,避免与我针锋相对罢了。
日子越过越慢,在我们的沉默中,慢得几乎有些拖不动了。屋子里的那些木质的家居还摆在那里,发着黑黝黝的光,一副很疲惫的样子。这天我下楼,她刚好上楼梯,我们就在楼梯口撞着,她让我,我让她,最后还是我抢步下了楼。又过了几天,我实在是憋不住了,我试着跟她说话,我说:“水开了。”我说:“我去洗澡去了。”我说:“一会儿你洗吗? ”她说:“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