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气?喔,利亚,你真傻。我不是生气,我是害怕,简直怕得要死。”
她用力吸了一口气,然后抓住他的睡衣衣领。两人紧紧拥抱了一阵子,贝莱心中的委屈逐渐消散,由关心和担心取而代之。
“怕什么,洁西?根本没什么好怕的。他对人类毫无威胁,我可以发誓。”
“难道你就无法摆脱他吗,利亚?”
“你知道我做不到。这是局里的公事,我怎么摆脱?”
“什么样的公事,利亚?告诉我。”
“听好,洁西,我很惊讶你会这么问。”他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脸庞,轻轻拍了拍,发现她泪流满面。于是他抓起睡衣袖子,仔细替她擦干眼泪。
“看看你,”他温柔地说,“真像个小孩子。”
“不管是什么公事,你去告诉上级,要他们改派别人。拜托,利亚。”
贝莱的声音变得强硬了些。“洁西,你当警察的妻子也这么多年了,早该知道命令只有服从,没有商量。”
“那么,为何偏偏是你?”
“因为朱里斯·恩德比……”
被搂在怀里的她突然肌肉紧绷。“我早就该想到。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朱里斯·恩德比,要他至少这次换个人去赴汤蹈火。你太忠心耿耿了,利亚,简直是……”
“好啦,好啦。”他安抚道。
她平静下来,但仍微微发颤。
贝莱心想:她永远无法了解的。
打从订婚那天起,朱里斯·恩德比这个名字在他俩之间便有着负面含意。想当年在大城行政学院,恩德比是高贝莱两届的学长,私下两人则是好朋友。然而,当贝莱通过了一系列的性向测验和神经分析,准备进入警界工作时,恩德比不但早已当上警察,而且已经调到便衣刑警部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