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里那凡等人返回牛车,见小罗伯特飞快地迎了过来说:“他好些了!他好些了!”
“穆拉迪好些了?”
“是的,爱德华,”海伦夫人回答道,“伤势好转了,少校说他已无生命危险了。”
“麦克那布斯呢?”格里那凡爵士忙问。
“在他身边,他拼命想要同少校说话。您先别去打扰他们。”
穆拉迪已经苏醒了有一个多小时了,高烧也退了。他神志稍一清醒,就立即要找格里那凡爵士或麦克那布斯少校。少校见他身体太虚弱,就让他好好休息,少讲话,可他却拼命想说,少校无奈,只好顺从了他。
过了一会儿,车帘子挑起,少校从牛车上下来,来到支着帐篷的那棵大橡胶树下。他表面上看着十分平静,但大家仍然看得出来他满腹心事。在格里那凡爵士的催促下,他便把听到的前因后果说给大家听了:“穆拉迪走上那条小路后,便急忙向前奔去。大约走出两英里,突然看见有五个人影从暗处蹿了出来,冲到马跟前,吓得马都直立了起来。穆拉迪举枪便射,仿佛有两个黑影应声倒地。凭借子弹射出的那点亮光,他认出了彭·觉斯也在那五个人之中。他还没反应过来,右肋便被捅了一刀,掉下马来。但他并没有昏厥过去,而那帮歹徒却以为他已经死了。他觉着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还说:‘找到信了。’然后,又听见彭·觉斯在说:‘快给我!这一下,邓肯号就是我们的了。’接着,彭·觉斯又说:‘把马给我找回来,两天之内我就能登上邓肯号了,六天内就可以到达杜福湾。哼,让爵士那帮家伙在泥塘里泡着吧。你们赶快从根布比尔桥过河,到海岸边等我,我自有办法让你们上船的。把船上的人统统扔到海里去喂鱼,我们有了邓肯号,就可以在印度洋上称王称霸了。’那帮歹徒闻言,齐声欢呼。穆拉迪回来时,彭·觉斯早已纵身上马,向卢克诺公路飞奔而去,而其同伙则向东南方向潜逃了。穆拉迪虽然身受重伤,但尚能迈得动步。他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来,直到我们把他救起,抬了回来。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。现在,我们该明白,为什么穆拉迪拼命要说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