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边夕照之下,她的眼神猛然亮了许多。
肖姣将我牵到一边,突然说:“我明白那封信是谁写的了,是你母亲!”
我愣住了。
肖姣继续说:“清明节那天傍晚,有个五十多岁的外地女人来到学校,点名找我,见了面又不认识。她什么也不说,只想看看我。我见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,就留她在学校住了一夜。那么晚,我若不留她,她也没地方去。夜里她总追问舅妈桃叶的事。第二天早上,我领着住校的孩子做操时,她向我打个招呼就走了。她像我一样右耳上有一颗黑痣。”
肖姣是在秭归听到我母亲在电话里说话后,从思绪中理出一点线索的。
母亲耳朵上的确有颗黑痣。
而且父亲说过,清明节时,母亲离家外出了两天。
我在心里认同了肖姣的判断。
母亲说过,婚姻是男人的码头。
母亲又说过,在情爱感觉上,女人永远是教授、工程师,男人只是学生和工人。
我的母亲真是太了不起了!
母亲只见了肖姣及青滩一面,就当机立断,做出了父亲和古仕光经历半辈子才有所悟的决定。
我对肖姣说:“我们得感谢母亲!”
肖姣听出来,我是有意将她混淆到同一母亲的概念里。她也有意说:“是呀,不然,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。”
也许肖姣怕我因为这话而失望,又补充说:“这么远的两个陌生人,能走到一起真是一种幸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