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夹在中间的断荆和杀戈,当即滞住了呼吸。
他们当然知道秦柏舟话里的含义。
这几年来,他们一直奉薛相之命,调查廷尉暗藏卷宗的地点。然而始终没个头绪。
秦柏舟安静望着薛景寒的背影,微微扯开红唇:“如果我把这些东西送你,能否……”
能否将苏戚让给我。
他最终没把话说尽。剩余的真心,卡在喉咙里,宛如柔软而阴魂不散的尖刺。
回应秦柏舟的,是一声冰冷至极的嗤笑。
薛景寒未曾回头,一步步走下楼梯。带刀的廷尉众纷纷避让开来,俯首以示尊敬。
这是大衍的丞相。位极人臣,权倾朝野。没人能跟他谈条件,也休想从他手里抢东西。
可是秦柏舟并不惧怕丞相的权势。他没有把心里话讲出来,只是因为他猛然意识到,这种交易太过滑稽。
苏戚不是养在闺阁里的娇小姐。爱与不爱,留与不留,旁人做不了决定。
哪怕是薛景寒,也不行。
所谓的卷宗,又如何能换来苏戚的真心。
沉寂的楼里,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。秦柏舟站在楼梯上,听见外面突然响起高昂激烈的欢呼声。
“莫望已死,叛军溃败——”
“莫望已死,叛军溃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