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初的雪下个不停,我们沿着小惠特菲尔德车站的小路踩着积雪吱吱呀呀地往家里走去。这条路我和邦蒂走了上百次。她的父母在她上学前就去世了,虽然她还有祖母,算不上一个完全的孤儿,但从一开始,就经常是邦蒂、我和杰克一起行动。
深知我家人的个性,面对即将到来的同情和可能的愤怒,身为鼓舞士气部长的邦蒂开展了出色的工作。
“你的父母会为你在《女性挚友》的工作兴奋不已的,”她说,“因为你现在从事的新闻记者工作,受伤概率远比在《纪事晚报》工作要小得多,他们会很满意,所以事情也没那么糟糕。”
“嗯,”我说,“我觉得他们不会担心我的工作。他们怨恨埃德蒙,我们估计得花一番大工夫劝他们不要揍扁他才是。”
邦蒂哈哈笑了起来:“那也不是个坏主意。”她用胶鞋踢飞了一大块雪以示强调。
就在牧师山前,我们拐进了公地,很开心看到在皑皑白雪下覆盖着的荒原橡树林挺拔矗立。杰克、邦蒂和我的童年都是在这片树林里奔跑着度过的,我们互相追逐,拼命奔跑,直到大喊“到家”为止——如果你触摸到树就表示安全,不会被抓住了。开战前,杰克、埃德蒙和威廉这三个男孩绕着它们跑了一圈,都想在参军前达到各自的最佳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