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西卡扫视屋内,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,但她右手边有一扇关着的门,她知道门后是一间小卧室,保罗说过他喜欢那儿。
“午安,岳医生。”她说,“保罗在哪儿?”
他没转身,点点头,像是在对窗外的什么人打招呼,心不在焉地说:“你儿子累了,杰西卡,我让他去隔壁的房间休息了。”
突然,他的身体一僵,旋即转过身,胡须在他紫色的唇边飞舞起来:“原谅我,夫人!我走神了,我……我……不是故意要这么随便的。”
她笑了,伸出右手,一时担心他会跪下去:“威灵顿,别这样。”
“居然这么称呼您,我……”
“我们已经认识六年啦。”她说,“早就不该那么多礼了——我是指非正式场合。”
岳挤出一丝笑容,心想:奏效了。现在,她会以为我的任何失态都是因为窘迫。只要让她自以为知道原因,她就不会深究了。
“恐怕我太爱胡思乱想了。”他说,“每当我……为您感到难过的时候,心里就直呼您为……嗯,杰西卡了。”
“为我难过?为什么?”
岳耸耸肩。很久以前,他就注意到杰西卡在真言能力方面不如他的万娜有天分。但只要有可能,他依然尽量在她面前说真话,这是最安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