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对于姜宁,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。
她一步一步地想着,以为单单从世俗的角度来讲,若把“恩将仇报、忘恩负义、白眼狼、下贱货”等这些负面词汇用在这个瘸腿小姑娘身上似乎是很恰当的,但同时又有点不是那么回事。等她真正地静下心来,能够跳出这个威力巨大的旋涡以旁观者的身份重新审视此事的时候,她觉得姜宁又何尝不是其中的受害者呢?
“一个家庭经济条件极其贫困的农村小姑娘,”她一旦启动了较为高级的圣母模式,便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,从而不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少她本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和悲剧了,“家里最有出息的哥哥已经撒手走了,妹妹又变成了那个可怜样子,父母又是标准的吃鼻涕屙脓的人,窝窝囊囊的根本就不成样子,什么本事也没有,而自己的腿又被医院给毁了,在这种情况下她能怎么办呢?”
“既然我亲手创建的培训学校是一定要转让掉的,”她转而又以为,继而在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另一种更加可悲的泥潭,“那么关于她今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的问题,这就不是我所能过问得了的事情了,更何况我现在也没心情再去搭理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