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也说起吴同志来啦?你知道同志怎么讲吗?”傻大哥哧哧地笑着,露出来对于秦大嫂很喜爱的样子,若是没有其余在场的两个人时,他早就会把她又搂过去亲嘴了。
吴同志眼看着这个人物,在暗暗地笑着,她感到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、直率的、农民典型中的人物,但有些地方他显然地又抛弃了农民保守的特性,而又敢于大胆地、不顾一切地做出人所不齿的事情。他和秦大嫂的恋爱关系,就完全是在这种情形之中建立出来的。
“傻大哥,”吴同志说,“王中藩王同志跟你商量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啦?”
“你是不是说加入?”
“不错呀。”吴同志说完,抓痒似的在嘴巴上抓了一把。
“我刚从那里回来的,今天下半晌我歇了工,特为到庙上去的。我是已经加入了,现在我想叫她也加入呢。”说到“她”字的时候,他用下巴向秦大嫂那面扬了一扬。
“我不信。”秦大嫂逗引着地说。
“你看!”傻大哥从怀中掏出那个白布条来,一面硬硬气气地说,“你看,这是什么东西?”
这是那个符号,秦大嫂虽不识字,但也是认得的。她在一边哧哧地笑着。
吴同志跳到了傻大哥的面前,抚慰着说:“你加入了,那好极了,你也是我们的同志了。可是,你从今以后,别再叫什么秦大嫂,或是‘她’的了,她起了名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