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公公趁乱对我低语:“你快走,悄悄儿回院儿里去。”
他只在我身边停顿片刻,就朝皇上离去的方向跟过去。
我低着头,快步跨出了大殿。
丹墀两边站满了大臣和内侍,并无散场的意思,只有范黎一个人沿着汉白玉台阶急步往下跑。
我只得缓下脚步,也随着内侍在边缘站定。
丹墀之下,一个士兵朝范黎单膝跪下,道:“上京城危急!叛兵已到城下!”
范黎道:“何处的叛兵?”
“瑾王……是瑾王的军队打来了!”
“那叛贼在石门,怎么忽然攻了过来?”
皇上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一众大臣,连同侍卫、内侍皆恭敬跪下。
一阵轻碎急促的脚步响过,皇上立在丹墀之上,道:“京营三十万兵马围截,竟叫他直逼城下,到底是怎么了?”
那报信的士兵道:“启禀圣上,叛贼的一支先锋军乔装成难民,行至天津卫,守城的虞大人不防备,很快就丢了城,才使大军长驱直入,此时已到城下了!”
“三十万兵马……都看不住叛军么?”皇上声音依旧轻缓,但语意难掩悲愤焦惶。
“皇上,臣请旨同城中将士守城!东安县距离上京不远,臣等部下听闻叛军异动,也会前来支援,皇上放心,叛军不足为惧!”
范黎大声道,嗓音洪亮有力,在乾清宫广场回响不绝。
“京营大部队皆在外,城内兵力不足,总共不过万余人……叛贼已到了城下……朕只怕、只怕守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