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刚停,街道上还有些水洼,天边露出了月牙儿,照的天还不算黑。沈方鹤手提着衣襟捡着路眼儿往街头酒馆走。
胖掌柜可能是怕下雨无人光顾,早早地关了店门抱着年轻妖艳的老板娘睡觉去了,害得沈方鹤只能去街头的酒馆。
夜深无人,小酒馆里一灯如豆,摇晃着惨绿色的光,那沉闷得死一样的气氛像来自地狱。
那老人,上次见过的老者,正翻着怪眼看着走进来的沈方鹤,用低沉到如地狱使者召唤的声音说道:“小店打烊了,客官明日请早!”
打烊了,明日请早!
很无奈,有钱难买不卖之物,看来这趟白来了。
正当沈方鹤转身欲走之际,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女声:“先生慢着,先生是不是沈家医馆的沈郎中。”
沈方鹤又回过头,灯火之后老者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老婆婆,满头银丝皱纹密布,干瘪的嘴里怕是只有两三颗牙齿了。
“是的,正是敝人。”沈方鹤弯了弯腰,对年龄比自己大的人,他一向是很尊重的。
“唉,”老婆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向后厨走去,“先生前两日日医百人,恩泽我凉溪百姓,本来我老夫妻开这小店只为糊口,生意做不做都饿不死,可先生不同,宁可咱饿死也不能让先生饿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