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子偶尔会寄信给我,说他入赘了高老庄。
那家的女儿,和嫦娥有几分相似。
但那女孩怕他,或者说,所有人都既害怕他,又厌恶他。
昔日的天蓬元帅、净坛使者,成了如今半人半猪的怪模样,我替他原本那副好皮囊可惜。
呆子成了粗人,也许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精细的人儿,整日酒肉不离,不知是在后悔,还是在痛快。
猴儿脱离了金箍之后和我们分别,很快就被发现了,寡不敌众,被如来压在了五行山下。
这是玄奘和我们都始料未及的。
我曾经偷偷买通了宫里的侍卫,跑出来去找过玄奘,为了猴儿的事情。
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他在人间混得不错,讲佛讲法,天天有肉吃。
我靠着一棵树干,随意摘了片叶子放进嘴里嚼,看着他坐在莲华宝座上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,结果差点被一群凡间秃驴围殴。
我记得他听说猴儿的事之后,当时的眼神。
那眸子依然是万古不变的波澜不惊,宛如深邃神秘的星河,看破世间百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