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沐说这番话赵小勇却信,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厂长了,当年要不是李沐把自己钱拿出来改造设备,药厂早就垮了,李沐无论是办种植园还是进行技术改革,从未在里面多拿一分钱,结果到现在投进去的还都成了白条。
赵小勇犹豫了一下:“厂长,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,老企业包袱沉,你真要干药厂,莫不如就在北甸子建个新的,工人我给你找,争取把厂里能干活的都给找来,咱给开双倍工资都成,也比你盘咱们厂安全。
上回你还没被坑够吗,张峰他爹可是副市长,你还拿着钱往人家枪口撞,那不是傻子吗。”
李沐笑了:“当年在集体户,慧慧妈堵着集体户大门骂,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咱们在大砬子种药材,受到的刁难也不少,可我们还是挺下来了,明明可以在通河种,为啥我要选大砬子,是因为那么一抹难泯灭的乡愁。
我要救活宏源药厂是一个道理,你没看那些退休的老工人,一有空就会厂子看看,摸摸熟悉的机器,走走熟悉的厂区,药厂承载的不止是他的汗水,还有一生难忘的青春岁月啊。
人得有归属感,咱们都是最底层的老百姓,这一辈子除了柴米油盐老婆孩子,静下来的时候还能想起啥?恐怕只有曾经工作过的地方,哪怕那地方层曾给自己带来过伤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