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也想过等下次见完孙青云回去的时候,再将这东西交给她,但昨日见她和顾兄一起出现在明月坊,他不知为何,鬼使神差地便写了那封信,还没回过神来,已经让人送出去了。
他甚至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,他觉得这个秋天自己的心态似乎也像这云黛河一样,悄然变化着。
起初重遇安兮兮的时候,他当真是厌恶她的。他自小随太子起居,宫里规矩&8;森严,身边不论是宫女抑或是女官,个个举止有度,从没见过像她那样乖张无度的女子。即便是城府甚深的静瑜,只要在人前,从来都是温婉可人。只有她,不仅举止轻佻,气量还狭小,调戏不成竟还恼羞成怒,无法无天到了极点。且七年过去,她竟是半点未变,将恶行又加诸到了顾兄身上,简直穷凶极恶。
他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,他会对她改观。书上言,一叶障目不见泰山,他被太子殿下调侃了七年,内心早已将她当年的作为放大了无数遍,现在想来,他内心的偏见便是那片叶子,遮住了他的眼睛,以至于他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,便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死性不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