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阿尔伯特有时候在想,很多人并不是害怕火星的科技已经多么厉害,而是怕掌握科技的那些人,是否还与人类属于同一物种。退一万步说,这些技术如果是用于友好协作,无论他们的社会已经进化到何种地步,那大家的未来至少都能看见光明……
比起那些专家们的担忧,安如现在反倒慢慢开始接受友邻网了。与之前的想象不同,这里似乎并没有那么无聊,当然,每次通话两百多秒的传输间隔依然让人难以忍受。
哪怕这个人的虚拟形象近在眼前,却像是在和一个反应超级迟钝的失语症患者交流,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技术去弥补的硬伤。
不过她也在学着慢慢习惯这种感觉,因为这种沟通让她想起了几百年前,连电话都还未发明之前的那个时代。信件时代是人们逐渐萌芽浪漫的开始,文字都被提炼得十分精简有意义,还带着一种的诗意优雅。
于是有一段时间,她干脆开始与自己的通讯对象用诗歌交流,而在如今这种每秒刷新好几十个新闻热点的元宇宙里,那种体验已经在当下社会几乎找不出了。
其实无论交流方式如何,只要是对的人,哪怕中途要等几个月都不在话下。所以安如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一个有趣的‘火星人’,对方几乎什么话题都能接着聊下去,似乎拥有着无比丰富的人生经历,却又能始终保持着好奇和活力,丝毫感觉不到久经世事的垂老沧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