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曾随父亲参加寿宴,有幸远远瞥过一眼,裴相风姿,只一眼,便已教人难忘。”
裴珩听过很多人的彩虹屁,这是听得最自然不做作的一次。
青衣男子双手奉上酒樽,随后转过身,拿过门边的一把油纸伞,小心翼翼地撑在了头顶,裴延看着他,眯了眯眼:“你叫什么?”
青衣男子回过头:“在下梁肖。”
梁肖?裴延踱着步子,在脑海里搜了一圈之后,也不记得此人究竟是哪个宅子里的。
倒是身后的阿水兴致勃勃,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影,他悄咪咪地道:“少爷,梁肖不就是梁清的儿子么?”
梁清?这他倒是知道。梁清本是一介商人,发了横财,便拉着关系在京城买了一个官,虚有头衔,却无实权,本就是一介布衣,却总是装腔作势想融入达官显贵,人们提起来,多是嗤之一笑。
“少爷,这梁肖要说也是倒霉,摊上这么个父亲,据说他本想考科举的,可是人人都排挤他,多次应考补上,他的父亲呢,就给他在宫里弄了个画师的职位,每天画画花鸟美人什么的,倒也乐得清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