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你这孩子,就是窄巷里赶猪仔,直来直去!别的话我也就不说了,记得早些把之前的押票都给兑了,往后分了家,新家里总得添置些家什活儿吧?你不来,我赶着车亲自给你送去!”邓老三无可奈何地清点了一遍银票,对着胡莱晃晃:“整整一百两银子,可看准了?以后别和我对不上数!”
胡莱笑了:“看准了,再不会错的。”
“那就行!你看看,我们俩争这些没用的,不知不觉日头都快下山了。来来来,跟我去厨下点菜去,晚上咱们喝他个几杯!”
“多谢三爷,只是今儿不能喝酒,还得回去应付家里人。”
“咳,说的也是。那你早去早回,等事情办妥了咱们痛痛快快不醉不休。”邓老三十分遗憾。
“不消三爷说,我自己也要请三爷你喝几杯呢。”
从邓老三家里出来后,胡莱心情轻快不少,她看了看被夕阳染得金黄的天际,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。
胡莱赶到葫芦庄的时候已是家家户户掌灯时分,胡家众人都没什么胃口吃糊糊,坐在炕桌前心思各异地扒拉着碗里的清汤寡水。
除了三房里的人进去照料过胡硕以外,其他人一整天都没踏步那个房里去,仿佛胡硕得的是什么会传染的病症,生怕沾惹上一点办分。尤其是胡信,他甚至连朝那个房间看一眼都不敢,因为哪怕只是看一眼高氏都能闹得天翻地覆,逼着他发誓再也不会管那个死小子才罢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