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八哥这样想,我就多余来这一趟了。”胤笑道,“您要真是刨根儿,非刨到了自己堂屋不可。”胤禩抿嘴一笑,说道:“我有什么不明白的,替那么多人还的钱,里头就有‘宰白鸭’的收项。但这么大的事,朝野瞩目,中外关心,我若办得像温吞水似的,毫无声势、影响,十四弟,你说成么?”胤不禁咧着嘴笑道:“对了!这会子我也想明白了。雷响得大大的,地皮淋得湿湿的,把这些彰明昭著的恶棍严办几个示众,粉饰——”
“你闭嘴,胡诌些什么!”胤禩低声喝道,他的脸色冷得像挂了霜,“你懂什么?这只是权宜之计!国家吏治坏到这种地步,身为皇阿哥,我痛心疾首!但是积重难返,穷究苦追引起朝局动乱,自身尚不能保,谈何拨乱反正?所以不能多办,但一定要严办几个,能对赃官污吏有所震慑,我们的差使就算成功!”胤听着不禁点头微笑道:“只是太便宜了任伯安,他方才那些屁话,哪里还有一点规矩?六部里头,十停人有四停人受他挟制,如今上头上脸的,索性连我们也威胁起来!这种没王法没上下的龟孙,我——我看一刀杀了他,也是该当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