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决定上楼去。
诺瓦蒂埃的房门,也像其他的房门一样敞开着。
他第一眼见到的,就是在老地方坐在轮椅里的老人。老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仿佛是在表示内心的一种恐惧;而整张脸都显得那么苍白,更证实了这一点。
“您好吗,先生?”年轻人问,他的心不由得揪紧了起来。
“好!”老人眨着眼睛表示,“好!”
可是他脸上焦急不安的神情更加明显了。
“您在担心,”莫雷尔继续说,“您想要什么东西。您要我拉铃去喊仆人来吗?”
“是的。”诺瓦蒂埃表示。
莫雷尔拼命拉铃;可是,哪怕把绳子拉断了,也不见有人来。
他转过身去朝着诺瓦蒂埃;老人的脸越发显得苍白,越发显得焦躁不安了。
“天哪!天哪!”莫雷尔说,“为什么没有人来呢?这屋里有谁病了吗?”
诺瓦蒂埃的眼睛像要从眼眶里迸射出来似的。
“您怎么啦?”莫雷尔说,“您的样子真怕人。瓦朗蒂娜!是瓦朗蒂娜!……”
“是的!是的!”诺瓦蒂埃表示说。
马克西米利安张嘴想说话,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;他摇摇晃晃地走去扶住护壁板。
然后,他向门口伸出手去。
“是的,是的,是的!”老人接着表示说。
马克西米利安奔到小楼梯跟前,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冲去,因为诺瓦蒂埃的目光似乎在对他喊:
“快呀!快呀!”
才一分钟工夫,年轻人就穿过了好几个跟整幢房子其他地方同样空荡荡的房间,一直奔到瓦朗蒂娜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