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。我下午碰到了示威游行,你知道,视频中那些呼吁给蚯蚓人道主义关怀的小痞子。”我摇摇头,“谢谢。”我接过女侍递来的盘子,肉丸三明治配腌黄瓜,万年不变的晚餐食谱。
“无聊。”瘦子摇摇头,“说起来,你知道吗?‘马铃薯’这个词来源于牙买加的阿拉瓦语。”
我恍惚觉得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奇怪,仿佛嗓子里哽了块什么东西,或许是凉啤酒让我的耳鸣复发了。“不知道。我也没兴趣学习一种已灭亡的语言。”我把腌黄瓜送进嘴里。
瘦子有些惊异地睁大灰眼睛:“你没兴趣谈这个话题?”
他的声音正常了,是耳鸣。我得去看看医生,如果今年医疗保险没有超额的话。“完全没兴趣。”我嘴里含着食物嘟哝着。
“好吧。”他失望地低下头,把玩着啤酒杯。女侍将他的晚餐放在桌上,又将我的腌熏三文鱼递给我,“说真的,你们两个有空的话得出去玩玩,比如脱衣舞俱乐部什么的。”她扫了一眼我们脸上的表情,撇撇嘴,走开了。
我和瘦子扭头看看街对面灯红酒绿的俱乐部,没作声。我伸手从他盘子里拿出两根薯条塞进嘴里,将腌熏三文鱼向他那边推了推。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聊天缺乏有趣的话题。”我说。
“你也有这个感觉?”瘦子惊奇道,“除了无聊的能力鉴定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谈论的东西了。我也是这一两年才发现聊天变得没趣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