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沙利文小姐试着把玩偶收起来时,一场扭打开始了。这是后来许多次扭打的头一回。这位新老师把海伦拖离她苦恼的双亲,到附近的一间农舍。一连好几天,一场艰巨的意志力的战斗疯狂地进行着。它既是肉体上也是精神上的一场斗争,但沙利文赢了,尽管沙利文每次都得花两小时用武力把海伦按倒,以平息她的猛烈反抗。“她那永不宁静的精神在暗中摸索着,”老师评论道,“她那双无知的、未得到满足的手,不晓得还能做些什么。”
沙利文小姐注意到,这孩子已经有好几种表明自己愿望的方法。假如她想要冰淇淋,她便转动想象中的冰柜的把手。要黄油面包,她便完成了切面包和涂黄油的整套动作。她模仿戴眼镜来代表她父亲。她喜欢摇动她的新玩偶,用她的嘴唇发出单调的唱歌的声音,并用手指轻轻地触碰嘴唇。她还学会靠手语来拼写新单词——大头针、帽子、杯子,以及动词如坐、站和走。
两星期之内,出现了一线曙光。沙利文小姐带她到泵房打水。当水流进杯子,溢出并流过这小孩的右手时,老师在海伦的另一只手里拼写了w—a—t—e—r。“这个词——太接近冷水急速地流过她的手的感觉了——似乎使她大吃一惊,”沙利文小姐写道,“她一失手,杯子掉了。她呆立着不动。新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