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说不好为什么,但她要熬出来。你表示佩服,也许女人意识到自己还有一分价值时,或许她想得到什么还未得到时,总有些不甘心吧?否则,她干吗从东北的屯子里挣扎到北京城的郊区来?从图书馆的临时工奋斗到实验室来当技工,还要获得一份文凭,谋一个技术员的职称呢?你觉得为此目的而去跟这个人睡觉,跟那个人睡觉,本钱下得是否太巨大,太可怕了呢?
能够这样坦率的交谈,自然是彼此心仪以后的事了。
她也被你问得惶惑起来:“林老师,我差不多像卖淫一样,从那些嫖客手里得到这些,所为何来?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也扪心自问过,可也找不出答案。”
你的看法是从你的生活逻辑推断的,你很惋惜,若是能如同你这样服帖于上帝的安排,乐天知命,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小人物,给一口,吃一口,给两口,吃两口,不要吃着碗里,看着锅里,饿不死,冻不着,也就没那些麻烦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