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，上帝，他想杀谁呀！”费尼娅紧握着双手说。
[1] 莎士比亚的悲剧《奥赛罗》中的主人公。
[2] 由普希金创办的一本俄国进步杂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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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在黑暗里
他跑到哪里去了呢？很明显：“她不在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那里，还能在哪里呢？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，她从萨姆索诺夫家一直跑到他那里去了。全部的阴谋，全部的欺骗现在都已经是明摆着了……”这些念头像旋风一般在他的脑子里掠过。玛丽亚·孔德拉奇耶芙娜的院子他没有去：“用不着到那里去，完全用不着……一点也不要打草惊蛇……她马上就会去通风报信，出卖我的。……玛丽亚·孔德拉奇耶芙娜显然是同谋，斯麦尔佳科夫也一样，也一样，大家都被他收买了！”他脑子里想好了另一个主意：他穿过胡同，围着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的房子绕了一大圈。先经过德米特罗夫大街，然后跑过小桥，一直溜进后门外的那条僻静胡同里。那是一条空荡荡的、人迹罕见的胡同，一面是邻家菜园的篱笆，另一面是坚固的高围墙，把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的花园团团围住。他当时选好了一个地方，根据他所知道的传说，好像这里就是丽萨维塔·斯麦尔佳莎娅曾经跳墙而进的地方。“既然她能跳进去，”天知道他脑子里为什么闪出了这样一个念头，“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跳进去呢？”果然，他跳了一下，立即设法用手抓住了墙头，接着用力提起身子，一下子就爬了上去，骑在墙头上。园内离这里稍近的地方，有一个小澡堂挡着，但是从围墙上看得见正点着灯的窗子。“果然不错，老头子的卧室里有亮光。她一定在那里！”他这样想着，便从围墙上跳进了花园。他虽然知道格里戈里有病，斯麦尔佳科夫也可能真的病倒了，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动静，但是他还是本能地躲了起来，屏息不动，注意地倾听。四下里是死一般的沉寂，而且好像天意似的，万籁俱静，连一点微风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