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等他到天黑,他们打完球了,个个把汗透了的球衣搭在肩上,走到边儿上来。我给他买了一瓶水,欢快地递上去。他的兄弟们一阵哄笑,说,靠,好你个康宇,你什么时候又讨了个小媳妇儿啦!你把人家苏予休啦?
我阵阵脸红,他却毫不羞赧地大笑,顺势揽着我肩膀大声说,娘子,甭理那帮禽兽,走,跟相公回家。他说得这么轻松,我心里倒是乱了,又有点儿乐。
那天我们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,快到分岔口的时候,路上很黑,他又伸手抓住我的车把故意晃我,我叫他放手,他不肯,转弯处前面忽然来了一辆车,我一惊,被他晃摔倒了,车擦身而过,险些出了事,我摔趴在地上,他立马跳下车来蹲跪在我身旁,半抱着我,着急地问,没事儿吧!没事儿吧!
我抬头撞见他眼神殷切,本来想骂的话都收回去了,摇摇头,说没事儿,没事儿。我用力想起身,才发现身上好几处都痛得钻心,使不上劲儿。他见我痛得一咧嘴,说,哪儿弄着了?我这才抬起自己胳膊肘一看,擦破的大块地方,血肉掺着灰土,青紫一片,膝盖也是。他特别内疚地说,对不起对不起,真对不起,以后我不这样了。